He, J. & Berry, F. (2022). Crossing the boundaries: reimagining innovation and diffusion. Global Public Policy and Governance, 2(2), 129–153.
跨越边界：重构创新与扩散
本文梳理了组织和政策创新研究的关键议题，以及影响创新与扩散的变量要素。作者认为，未来研究应当扩充多变量模型中的变量种类，以实证检验哪些类型的创新扩散得更快或更不完全，政府采纳创新背后的动因是什么，以及不同类型创新所面临的阻碍和资源是什么。本研究构建了以三类“边界（boundaries）”作为维度的框架——空间边界、时间与路径依赖边界、行动者边界，并认为这些“边界”应该更加经常地和广泛地在创新及其扩散的研究中得到重视。本文最后对如何操作化这些“边界”进行了界定。
Jing He是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公共行政与政策学院博士研究生。Frances Berry是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公共行政与政策学院教授，长期从事战略管理、政策创新与扩散、国家与地方政治等领域的研究。
1. 引言
政策创新扩散与“边界”的概念有关，它意味着信息、人际关系、创造力和相似性的跨界传播与交换。在过去的十年间，创新与扩散视角已经被应用于中国、韩国、拉美国家以及欧洲国家的政策分析。但创新与扩散研究仍面临局限性，并具体体现在解释创新与扩散的决定因素的多元模型设置、表示政策领域全面性和内容的等距变量选取、以及源于政策运用（policy utilization）的政策成果分析等方面。这些模型的自变量在解释全球范围和个别国家的情况时仍然受到相当大的限制。为此，本研究构建了包括时间、空间和行动者三个维度的原创性框架以评估既有研究的重点，并指出那些未受重视的维度；同时，我们引入三个“边界”，以更好地理解创新采纳和实施背后的障碍及激励。
2. 文献综述
政策创新与扩散的文献数量庞大且扩展迅速，现有文献所涉及的政策和管理问题很广泛，研究方法也越来越多样。政治与公共行政领域的政策扩散文献强调政治因素和政策企业家。尽管并没有普遍接受的统一理论，但许多研究在政策决定因素上有着共同点。本部分具体罗列出既有研究所关注的一些共性要素，涉及政治、经济、社会、地理、政策以及人口特征等不同方面。此外，既有研究的局限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关注创新的采纳而非其实施与成果；忽略政府之外的其他行动者；未重视过去的政策与历史的持续性和滞后性（路径依赖性）；缺少比较视角和全球性研究，情境因素（contextual factors）应纳入考量。
3. 三维框架
基于对扩散本质、运动变化的发生条件以及公共管理领域新兴的实验方法的考虑，本研究构建了重新思考政策扩散的三维框架。三个维度包括：（1）行动者：从政府到其他部门再到个人；（2）空间：从国际到地区再到国内和更小的单元；（3）时间：过去的政策或相关政策的现在与未来。政策通过空间、时间和行动者进行扩展，政策扩散在三个维度中产生动态变化。此外，三个维度可以分出8个领域以归纳创新扩散的现有模式及未来方向（见原文Figure 1）。区域1-4介绍以往的实证研究（区域1和区域2侧重国家内部的政策扩散，区域3和区域4关注全球背景与比较分析），区域5-8强调学者对未来研究的展望。
Fig. 1 Three dimensions of innovation study.
Source: Created by the authors
4. 边界和政策创新与扩散的结合
本研究认为，在三个维度及其组合中还存在新的研究空间和机遇。首先，在空间维度，政策扩散不仅限于宏观层面的空间扩散，也包括微观层面的扩散。尤其在互联网快速发展的当下，现实与虚拟的政策互动，以及文化与资源流动也值得探索。其次，在时间维度，路径依赖可能成为政策创新与扩散的一个重要决定因素，打破边界会成为重要切入点。第三，在行动者维度，社会（网络）边界，如官员的调动和人际关系的变化可以视作对虚拟边界的突破。最后，许多因素会影响创新在其潜在用户群中传播和扩散的速度与完成度。例如，关键意见领袖与创新本身的特征，未来研究应发展出新变量以适应不同情境。
5. 研究概要与结论
在宏观层面，人们遵循创新曲线（innovation curve）来描述创新速度的变化。已有研究发现，文化与科技等宏观因素和创新本身的特征会影响曲线的发展。在微观层面，个人、政策网络、领导力与文化观点也可以影响创新的适用性。原文Table 4对此进行了归纳。
本文使用“边界”的隐喻为创新和扩散的决定因素的概念化提供了更深入的和全球化的观点。将“边界”引入，可以为政策创新和扩散提供新的分析视角，帮助研究者将政策创新扩散和政策周期的其他部分衔接起来。此外，“边界”也为政策创新与扩散研究提供了新的数据来源，政策过程或政策结果也可以发挥重要作用，动态数据将成为新的数据形式。最后，由于本文主要是对过往文献的回顾和总结，未来研究可以尝试从实证角度来讨论本文所提出的有关“边界”的框架。此外，本文主要关注的是创新扩散成功背后的驱动因素，未来研究可以关注和探索那些可能阻碍和抑制创新扩散的相关因素。
编译者：袁昌蕊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