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 C., & Morotomi, T. (2022). Impacts of green public procurement on eco-innovation: Evidence from EU countries. Global Public Policy and Governance, 2(2), 154-174.
绿色公共采购对生态创新的影响：来自欧盟国家的证据
加强生态创新（eco-innovation）对于实现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的“双赢”具有重要意义。虽然学界一直致力于研究环境法规对生态创新的影响，但是鲜少提及环境政策所带来的经济激励的作用。基于2010-2018年28个欧洲国家的合同授予通知数据，本文分析了绿色公共采购（green public procurement，GPP）对生态创新的影响。结果表明：尽管呈现边际递减的趋势，在公共采购中使用绿色采购标准可以改善生态创新绩效。因此，设计良好的绿色公共采购可以通过合规激励推动环境创新。
于春玲是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环境政策与环境经济。Toru Morotomi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研究科教授，长期致力于环境经济、环境政策及公共财政等领域的研究。
1. 引言
关于环境法规及其对公司的影响的讨论存在两种对立的观点。一方认为环境改善与生产率或利润之间存在权衡关系；另一方相信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可以同时实现，达成“双赢”。已有研究在环境法规对生态创新的影响方面有着诸多讨论，而绿色公共采购政策则被忽视了，其作为基于经济激励的环境政策的影响还没有得到充分的研究。已有的关于绿色公共采购或公共采购对生态创新影响的实证研究仍不足以说明其有效性，且现有文献在环境法规的影响这一问题上存在分歧。鉴于此，基于环境创新理论（environmental innovation theory）以及来自28个欧洲国家的数据，本文探讨了公共部门绿色合同（public green contracts）对生态创新发展的影响。
2. 理论框架
基于生态创新驱动力的相关理论，如环境创新理论（environmental innovation theory）、新制度理论（neo-institutional theory）、利益相关者理论（stakeholder theory）和资源基础理论（resource-based theory），本文提炼出有关绿色公共采购推动生态创新的两个理论立足点。首先，与其他环境政策一样，政府在绿色公共采购中充当监督者和监管者，制定环境政策并领导私人市场。基于新古典环境经济学（neoclassical environmental economics），来自知识溢出和环境保护的生态创新的双重外部性要求公共部门发挥重要作用以避免市场失灵。因此，与常规创新相比，生态创新需要更多监管补偿（regulatory offset）以实现社会均衡。其次，政府在绿色公共采购中还充当消费者，且需求巨大。需求可以通过“激励效应（incentive effect）”与“不确定性效应（uncertainty effect）”两种方式影响创新。
下图展示了本文的研究框架。红框代表要解决的问题，即绿色公共采购与生态创新的关系。理论上，需求拉动和监管效应预测了绿色公共采购对生态创新的积极影响。黑框展示了潜在的影响生态创新的因素，箭头代表影响机制，绿框描述了合同特征层面可能影响绿色公共采购的生态创新效应的因素。
3. 数据与方法
本研究收集了28个欧洲国家2010年至2018年的数据。因变量为欧盟发布的生态创新指数，该指数包括5个方面（生态创新投入、活动、产出、资源利用率和社会经济成果）的16个指标。自变量为各国每年的绿色公共采购合同占比，数据来源于Tenders Electronic Daily，如果合同在授予标准中提到环境有关词汇，则认定合同是绿色公共采购合同。控制变量为生态创新的驱动因素。本文采用了静态面板分析与动态面板分析，并采用系统估计量（system estimator）以应对内生性问题。
4. 发现与结论
根据静态面板分析，绿色合同占比与生态创新指数相关，其边际效应随比率的变化而变化。当绿色合同占比增加时，边际效应减小。动态面板分析表明，虽然边际效应递减，但绿色合同占比正向影响生态创新。一开始，绿色合同会促进生态创新，但这种影响会逐渐消失。可能的原因是时间、知识和预算的约束可能影响政府的绿色公共采购行为。本研究还发现生态创新是自相关的，过去的生态创新决策对当前决策具有决定性作用。本文验证了在设计公共政策时次要目标的重要性，并指出了政策改革要注重维系绿色公共采购的生态创新效应。
本研究可以补充现有关于环境法规创新影响、生态创新驱动因素和波特假说（Porter hypothesis）验证的研究。此外，在公共采购与创新的关系研究中，进一步引入对绿色及环保的探讨。在研究方法上，动态面板分析提供了相对可靠的实证结果。未来的研究应在绿色合同识别、生态创新衡量、以及实践案例说明等方面做出进一步的努力。
编译者：李凯琴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