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mes, A.O., & Avellaneda, C.N. (2021). The role of pro-women institutions in addressing violence reports against women.Global Public Policy and Governance, 1(1), 39-60.
妇女维权机构对于应对女性暴力事件报告有用吗？
女性遭受暴力的问题在世界范围内正在获得越来越多的关注。很多国家都针对这一问题做出了响应。虽然如此，女性遭受暴力的案例仍然层出不穷。例如，巴西制定了许多保护妇女免受暴力侵害的法律与制度，但它却仍是世界上女性遭受暴力最严重的国家之一。这一看似矛盾的现象引起了学者的广泛讨论。本研究以巴西南里奥格兰德州为例，通过实证分析探究了当地的妇女维权机构在应对女性暴力事件报告中的作用。
Adalmir Oliveira Gomes是巴西利亚大学管理学系教授，长期致力于地方政府、公共政策与司法研究。Claudia N. Avellaneda是印第安纳大学公共与环境事务学院副教授，常年致力于权力下放、创新、治理与公共政策研究，重点关注拉丁美洲的公共管理议题。她还担任国际公共管理知名SSCI期刊Local Government Studies的主编之一。
1. 理论构建
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是一个涉及公共卫生和人权的重要问题。道德、安全和方法等方面的考虑加剧了研究这一问题的复杂性。通常来看，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具有广义（暴力侵害）与狭义（家庭暴力）之分。Kilpatrick（2004）将刑事司法分析途径与公共卫生分析途径进行对比，分析了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的两种定义。本研究所关注的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属于刑事司法层面的广义类型，包括丈夫、伴侣或他人实施的身体暴力和性暴力行为。
已有研究在解释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上取得了诸多成绩，分析了包括“生态模型”、“女性主义理论”、经济、社会和政治上的性别不平等在内的施暴诱因，强调了制度驱动因素（如法律）的抑制效果。但以巴西为例，尽管政府建立了诸多旨在保护女性的法律与制度，巴西仍然是世界上女性遭受暴力侵害率和谋杀率最高的国家之一。这一悖论引起了学者的广泛关注。本研究认为要使法律生效，就需要辅以支持女性的政策和制度，通过具体行动来引导并回应诉求。考虑到建立妇女维权机构这一方式在全球被采纳的广泛性、各国实际推动情况的差异性及其对支持其他少数群体的借鉴性，本研究具体关注妇女维权机构这一制度因素的实际意义。
同时，本研究采用相关法律和制度中的暴力事件报告进行实证分析。一方面，对女性的暴力侵害行为得以受理高度依赖于受害人向警方的报告；另一方面，除谋杀以外，其他类型和程度的暴力行为报告同样重要，可以反映受害者的主观意愿。
因此，本研究具体探究了权利促进机构、司法机构和支持机构等三类妇女维权机构对针对女性的暴力事件报告的影响。
2. 实证分析
本研究采用巴西南里奥格兰德州496个城市在2013-2014年及2017-2018年两个时期的数据，构建了一个包括妇女维权机构、经济、人口、文化、政治与象征性代表等因素在内的整合性分析框架用以实证检验。
因变量为针对女性的暴力侵害控诉数据，包括严重威胁、人身伤害、强奸、谋杀未遂和谋杀等五个类别；自变量包括7个地方妇女维权机构；同时控制了当地的经济、政治和社会人口因素。研究采用Hausman检验与Breusch-Pagan LM检验证实了采用随机效应模型的可行性。
根据实证检验结果，研究发现：（1）与期望不同，权利促进机构和支持机构没有对暴力侵害报告产生统计意义上的显著影响；（2）司法机构对暴力事件的报告产生了显著正向影响；（3）妇女维权机构的数量与暴力侵害报告之间没有显著关联。
3. 总结
简言之，妇女维权机构的影响似乎取决于两个方面：机构的类型和暴力案件类型。司法机构能够鼓励女性向警方报告自己所遭受的人身伤害、严重威胁和谋杀未遂。相比之下，权利促进机构和支持机构更多停留在象征性层面，并未产生实质性影响。
本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对针对女性的暴力行为和维权机构进行分类，更加细致地分析不同机构对各类暴力事件报告的影响；作为女性遭受暴力侵害案件最多的国家之一，使用巴西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更具说明性；同时控制了诸多环境变量。研究表明，妇女维权机构这一政策工具能够鼓励女性报告暴力事件，这为其他少数群体合法权益的维护提供了启示。未来应收集并控制经济、人口和文化指标的年度数据，关注现有指标未能捕捉的暴力行为，开展更深入的研究。另外，鼓励研究者使用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数据进一步检验，或进行比较研究。
编译者：李玮
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