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roduction to special issue on global populism and governance

   社论：全球民粹主义与治理  

   Bert A. Rockman 普渡大学

民粹主义的假设是“人民（the people）”应在国家治理中得以发声，以及具有统领性（monolithic）的精英个体或群体在以牺牲人民为代价支配着社会。尽管如今的民粹主义具有强烈的保守主义性质和强调民族、种族、以及性别主导的激进意义，它在过去同样是左翼的、强调社会变革的。本期特刊对民粹主义这一看似具有“可塑性（plastic）”的概念进行了多角度的解读，阐明了民粹主义的基本内涵、剖析了其运作基础的复杂性，诠释了民粹主义主导下的政府与跨国技术官僚组织之间为何以及如何相互配合。同时，本期特刊还关注了民粹主义的情绪（sentiment）表达以及民粹主义政权与非民粹主义政权在社会影响上的差异。   

1. Populism has relationship issues: collider effects and immigration policy in Italy

   民粹主义中的联系：对撞效应和意大利的移民政策  

   Dwayne Woods 普渡大学政治学系

本文提出了一个相对简化的论点，即民粹主义的定义已经比较完善。一直以来较为流行的观点是民粹主义的定义不够完善，而这是对概念的误解。作者认为这种混淆与定义概念的语义方式有关。语义方式假设一个概念的精确定义与客观现象相对应。本文的主要论点是，民粹主义本质上是一个概念性的对撞因子（a collider conceptual variable）。本文旨在探讨民粹主义如何与民族主义及本土主义相互作用，以及这种相互冲突的维度如何塑造意大利的移民政策。本文的贡献在于，首先，本文认为民粹主义不存在定义上的问题；其次，本文以意大利的移民政策为例来检验民粹主义与本土主义及民族主义的碰撞效应如何影响着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2. American populism: dimensions, distinctions, and correlates

   美国的民粹主义：维度、区别和关联  

   David C. Barker 美利坚大学公共事务学院；  

   Ryan DeTamble 美利坚大学公共事务学院  

当美国的“民粹主义”一度成为普遍被提及的关注点、流行语和学术研究的主题时，概念的清晰性尤为重要。本研究旨在通过探索民粹主义的维度和协变量（covariates）为本领域做出贡献。本文区分了经济民粹主义者、文化民粹主义者和意识形态受制约的民粹主义者三类群体，他们在年龄、性别、教育、收入、部分性格特质和道德基础方面有很大差异。本文还将这些分类与其他经常被误认为是民粹主义的内容（例如本土主义、民族主义和威权主义）区分开来，关注其同与异。此外，在政治倾向方面，本文观察到经济民粹主义者通常在意识形态上是“自由”的，展现出民主党性质的特点；而文化民粹主义者通常是“保守”的，具有类似共和党人士的特点。最后，我们发现文化民粹主义者在政治上表现出尤为坚定的立场，而受意识形态约束的民粹主义者则表现出较强的社会政治蔑视。

3. Populists, authoritarians, or securitarians? Policy preferences and threats to democratic governance in the modern age

    民粹主义者、威权主义者还是安全主义者？现代民主治理的政策偏好和威胁  

    John R. Hibbing 内布拉斯加大学林肯分校政治学系

是什么因素在真正激励着领导人的坚定支持者？根据标准的解释，激励因素可能是对强大的权威领导者的渴望，或是对以牺牲精英为代价来为普通人赋权的渴望。本文以唐纳德·特朗普的支持者为例，认为传统的解释无法阐明近期发生的重要事件，例如有特朗普支持者出现违反疫情期间佩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的要求的倾向。在原创性调查（original survey）的基础上，本文认为，对保护社会内部核心免受外来者（如移民、少数族裔和违反社会规范的人）威胁的政策的强烈渴望构成了特朗普及世界各地类似领导人的支持者的真正动机。

4. A flash in the pan: why was UKIP's electoral achievement so short-lived?

   昙花一现：英国独立党的选举成就为何如此短暂？  

   Hongqiang Lyu 杭州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Youxing Lang 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为何英国独立党（UKIP）在2016年英国脱欧公投前取得了短期的选举成功，但之后却失去了大部分支持？它的选民走向了何方？本文构建了一个三维框架用以解释英国独立党的选举命运，分析维度包括政党能力（party ability）、选民偏好（voter preferences）和制度约束（institutional constraints）。基于个体层面的数据和案例分析，本研究总结了影响该党兴衰的支撑性和抑制性因素。一个核心点是，英国独立党利用欧元区和难民危机来批判主流政党和政府的政策框架，并提出激进的应对措施以成功吸引或动员选民。然而，通过公投取得的胜利也削弱了选民的不满情绪，从而降低了独立党在利用因脱欧而引发的新问题来吸引选民注意上的选举竞争力。英国独立党的崛起和迅速衰落表明其基础并不稳定，其选民大多是抗议者而不是忠诚之士。大多数放弃独立党的选民转向了保守党。这可以有两种解释：一是，从民族主义的角度来看，主流政党一直有着右倾倾向；二是，右翼民粹主义运动可能不同程度地影响着主流政党制度。

5. How the European Union responded to populism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public sector reforms

   欧盟对民粹主义的回应其对公共部门改革的影响  

   Edoardo Ongaro 英国开放大学商业与法律学院

   Fabrizio Di Mascio 都灵大学区域与城市规划研究学系

   Alessandro Natalini 罗马圣玛利亚自由大学法律、经济、政治与现代语言学系

为了应对欧洲国家民粹主义政党的崛起，欧盟所采取的方式出现了重大转变以维护欧盟政体的完整性。欧盟的经济治理似乎已从条件逻辑（logic of conditionality）转变为以泛欧战略观为基础的团结逻辑（logic of solidarity），使欧盟的治理得以支持并实现国家层面的公共部门改革。通过对意大利的案例分析，本文发现，新冠肺炎疫情中欧洲治理的转变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意大利民粹主义的变异性特征所调解的。主要以欧盟治理为中心的条件逻辑也在很大程度上转变为了考虑成员国政治条件的团结逻辑。

6. What has populism ever done for you? Are populist governments successful in producing economic and social change?

   民粹主义有何影响？民粹主义政府能否成功推动经济与社会变革？  

   B. Guy Peters 匹兹堡大学政治科学学系

民粹主义的言辞强调让被腐败的政治或经济精英忽视的“人民”受益。如果现实与其言辞相符，那么民粹主义政府应该为公众提供社会和经济福利，包括医疗保健、教育和收入再分配。本文研究了大萧条时期美国南部民粹主义政府对社会和经济福利等若干指标的影响。可以发现，民粹主义政府在短期内成功地带来一些变化，但这些变化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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